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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海卫战役最荒诞一幕:日军登陆时,3 万清军为何作壁上观?
发布日期:2025-06-24 14:53    点击次数:169

#历史#

战前危局:被撕裂的海防与暗藏的杀机

1894 年冬至的渤海湾,海水已泛起刺骨寒意。威海卫港内,北洋舰队的 27 艘舰艇锚泊在刘公岛与日岛之间,铁甲舰“定远”、“镇远”的主炮塔上凝结着盐霜,仿佛预示着即将降临的劫难。此时距黄海海战已过去两月,清廷上下仍沉浸在“避战保船”的迷梦中,却不知日本大本营已制定出致命的“山东作战计划”。

日本“山东作战军”的组建堪称军事动员的教科书案例。以第二军为基础,下辖第 3、第 4 旅团与第 6 师第 11 旅,总兵力 2.5 万余人,配备 4000 匹战马与最新式的山野炮。这支军队在联合舰队 25 艘主力舰、15 艘鱼雷艇的护航下,于 1895 年 1 月 20 日凌晨抵达荣成湾。选择此处登陆,日军参谋本部经过精密测算:荣成湾距威海卫水路 30 公里、陆路 70 公里,湾口宽 3 公里的泥沙质滩岸适合汽艇登陆,而沿岸丘陵地形能有效掩护部队展开。

反观清军部署,整个山东半岛 3 万守军被割裂为两个互不统属的系统:李鸿章直辖的 19 营驻守威海卫,山东巡抚李秉衡节制的 41 营分防烟台、荣成等地。这种割裂源于清廷内部根深蒂固的派系倾轧 —— 李秉衡作为湘系干将,与淮系领袖李鸿章积怨已久,甚至公开宣称“宁失威海,不援淮军”。当戴宗骞的“绥字军”在北帮炮台浴血奋战时,李秉衡的精锐正按兵不动于百公里外的莱州,这种“同室操戈”的荒诞局面,为日军创造了各个击破的良机。

威海卫的防御体系本堪称东亚之最。23 座炮台星罗棋布,160 余门克虏伯大炮中,仅 280mm 口径重炮就有 6 门,可射程达 10 公里。德国工程师设计的炮台群以刘公岛为核心,日岛、黄岛为屏障,南北岸炮台形成交叉火力网。但致命缺陷在于:7000 余名守军分散在数十个山头,平均每个炮台仅驻兵两三百人,如同将珍珠撒在海滩上,等待猎手逐一拾取。

防线崩溃:从荣成湾登陆到南北炮台陷落

(一)荣成湾:第一道防线的瞬间崩塌

1 月 20 日黎明,龙须岛海域的薄雾中突然浮现数百艘登陆艇。日军采取三批次登陆战术:先头部队抢占滩头,建立临时阵地;主力部队随即跟进,向荣成县城推进;殿后部队负责物资卸载。清军虽提前发现敌情,但 300 里海岸线的防御如同筛网 —— 驻守荣成的仅 8 营兵力,且装备落后,面对日军第 11 旅团的猛攻,仅半日便全线崩溃。

这场登陆战暴露了清军海防体系的致命弱点:没有海上侦察力量,直到日军登陆艇抵近才发现;缺乏机动预备队,无法对登陆点实施快速反击;更致命的是,北洋舰队奉行“避战保船”政策,丁汝昌数次请求率舰袭击登陆日军,均被李鸿章以“勿轻离威海”驳回。英国观察员贝思福在回忆录中写道:“当日本陆军在荣成湾从容登陆时,亚洲最强大的舰队却像囚徒般困在港内,这是海战史上最荒谬的场景。”

(二)南帮炮台:一日血战与将领殉国

1月30日晨,日军对南帮炮台发起总攻。皂埠嘴炮台首当其冲,2门280mm克虏伯大炮刚发射数弹,日军敢死队已攀上台基。守将刘超佩率2000“巩字军”拼死抵抗,北洋水师“靖远”、“镇西” 等舰以舰炮支援,炮弹在日军冲锋队列中炸开血肉之花,旅长大寺安纯当场毙命。但日军凭借兵力优势(3倍于守军)实施迂回包抄,至午后,皂埠嘴、龙庙嘴、鹿角嘴炮台相继陷落。

战斗中出现悲壮一幕:当皂埠嘴炮台即将失守时,炮手们拒绝撤退,将最后一发炮弹装入炮膛,对准冲上来的日军队列。日军战报记载:“清国炮兵直至最后一刻仍在发射,其勇气令人敬畏,但战术的愚蠢亦令人扼腕。”刘超佩在激战中身负重伤,被亲兵抬离战场,后因失地之罪被清廷处斩,成为甲午战争中少有的被处决的高级将领。

(三)北帮炮台:哗变与总兵的吞金之死

南帮炮台陷落后,日军迅速转攻北帮。此时戴宗骞的“绥字军”仅剩 500 人,且因数月未发军饷而士气低迷。2 月 1 日夜,丁汝昌派敢死队试图炸毁北帮炮台以免资敌,但行动失败。次日凌晨,日军发起猛攻,守军竟发生哗变,士兵们捆绑了拒不投降的将领,纷纷溃散。戴宗骞身边仅剩 19 名亲兵,面对漫山遍野的日军,他喟然长叹:“吾守台而台失,何面目见李中堂?”被救至刘公岛后,这位 56 岁的老将吞金自尽,临终前留下血书:“南北炮台,乃海军根本,今尽失之,吾罪当死。”

北帮炮台的陷落使威海卫港失去最后一道陆上屏障。日军将缴获的 240mm 大炮转向港内,与联合舰队形成立体火力网。北洋舰队陷入前所未有的绝境:陆上炮台尽失,海上退路被封锁,电报局被占领,与外界联络只能靠敢死队乘小艇偷渡。据《丁汝昌年谱》记载,2 月 3 日至 7 日,共有七批信使出海,仅一人抵达烟台,其余均葬身鱼腹。

刘公岛困守:十七日血战与将领的末路

(一)海上绞杀:鱼雷艇夜袭与主力舰沉没

日军对刘公岛的攻击从 2 月 4 日开始。联合舰队司令伊东祐亨采取“昼间炮击、夜间偷袭”战术,派出鱼雷艇小队突入港内。4 日夜,“定远”号被鱼雷击中左舷,被迫搁浅作为浮动炮台;7 日,“来远”、“威远”等舰在日岛炮台附近被击沉;9 日,“靖远 ”号在支援刘公岛炮台时被日军炮火击中,管带叶祖圭跳海生还。至 2 月中旬,北洋舰队主力舰仅存“镇远”、“平远”等数艘,且均带伤。

日岛炮台的战斗尤为惨烈。萨镇冰率 30 名水兵驻守该岛,面对日军海陆夹击,他们在零下 10 度的严寒中坚持了 11 天。炮台工事被炸毁后,水兵们用沙袋构筑临时阵地,甚至用步枪射击日军舰艇。当最后一门炮因炮管过热无法发射时,萨镇冰下令将炮弹推入海中,率残部撤回刘公岛。多年后,他在回忆录中写道:“日岛之战,吾辈非不知必死,然海军尊严,不可弃于敌手。”

(二)军心瓦解:哗变与投降暗流

随着战局恶化,刘公岛上的绝望情绪日益蔓延。2 月 8 日,数千水兵与家属聚集在水师公所前,跪求丁汝昌投降求生。英国顾问马格禄、德国教习瑞乃尔等人也轮番劝说:“今弹药将尽,援军无望,不如沉船降敌,保全部众性命。”丁汝昌不为所动,拔剑拍案:“吾意已决,誓与舰队同存亡,如有再言降者,吾必斩之!”

但现实远比誓言残酷。日军的炮火昼夜不停,岛上粮食、药品告罄,伤员得不到救治,哀号之声响彻营地。更致命的是,11 艘鱼雷艇在 7 日擅自突围,或被击沉,或被俘虏,这一事件彻底击垮了清军的士气。伊东祐亨趁机发射“劝降书”到刘公岛,书中写道:“贵国舰队之勇,吾辈素所敬佩,然清国政府腐败已极,汝等徒死何益?”

(三)将星陨落:丁汝昌与将领们的殉国

2 月 11 日,当最后一名信使带回“李秉衡已退往莱州”的消息时,丁汝昌知道一切都结束了。他召集各舰管带,宣布沉船自尽的计划,但无人响应 —— 水兵们看着搁浅的“定远”号,明白沉船已无可能。当晚,丁汝昌写下遗奏:“臣今兵败,唯有一死以报朝廷,然北洋水师之败,非战之罪,实因体制腐败,派系倾轧...”随后服鸦片自尽,时年 59 岁。

将领们以不同方式结束生命:刘步蟾在“定远”号搁浅后,亲手将其炸毁,随后服毒身亡,遗言“此舰不可为敌所得”;杨用霖拒绝在降书上签字,用手枪抵住太阳穴,留下 “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”的绝笔;张文宣在刘公岛炮台失守后,面朝大陆方向叩拜,拔剑自刎。当伊东祐亨登上刘公岛时,见到的是遍地的尸体与未熄的烟火,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。

战俘舰队:亚洲第一铁甲舰的屈辱命运

(一)屈辱受降:十七艘舰艇的易主

1895 年 2 月 17 日,日本联合舰队驶入威海卫港,接收北洋舰队残存的 11 艘舰艇。这其中包括“镇远”、“济远”、“平远”等主力舰,以及六艘“镇”字号炮舰,总吨位达北洋舰队的 40%。最具讽刺意味的是“镇远”号 —— 这艘排水量 7335吨的亚洲最大铁甲舰,比日本联合舰队任何一艘军舰都要庞大,此刻却悬挂着太阳旗,成为伊东祐亨的临时旗舰。

受降仪式上发生了戏剧性一幕:当日本水兵登上“镇远”号时,发现主炮炮膛内还残留着未发射的炮弹,弹药库里堆满了崭新的炮弹。英国观察员记载:“清国水兵们站在甲板上,面色惨白,眼神空洞,仿佛灵魂已随舰队一同沉没。而日本士兵则欢呼雀跃,他们无法相信,如此强大的舰队竟如此轻易地成为战利品。”

(二)异国重生:被俘舰艇的后续命运

这些舰艇在日本海军中获得了“新生”:

“镇远”号被编入日本联合舰队,参加了 1904 年的日俄战争,在对马海战中炮击俄军舰队,直至 1911 年因舰体老化退役拆解;

“济远”号改名为“穹岛”,担任训练舰,1907 年在一次台风中沉没;

“平远”号更名为“龙泉”,参加了日本对台湾的殖民战争,1904 年在旅顺港被俄军击沉;

六艘“镇”字号炮舰被派往台湾海峡,执行巡逻任务,直至一战后陆续退役。

当这些飘扬着太阳旗的舰船驶过黄海时,不知是否还记得多年前在这里浴血奋战的北洋水兵。更具悲剧性的是“广丙”号巡洋舰,管带程璧光在投降时痛哭流涕:“吾舰本属广东水师,未参与黄海之战,今若被俘,何颜见家乡父老?”但最终仍未能避免被日军收编的命运。

历史疑云:谁该为北洋覆灭负责?

(一)替罪羊的真相:牛昶昞与洋员的角色

传统史书常将投降罪责归咎于牛昶昞与马格禄,但细究史料便会发现其中蹊跷。牛昶昞虽为营务处道员,但仅是四品文官,其职权仅限于监督基建,连“平远”号管带李和(正四品都司)都无法指挥,更遑论调动舰队。马格禄作为 1894 年 10 月才到任的总教习,从未参与核心指挥,其劝降行为更多是为了保全自身利益。

日本海军省档案记载了一个关键细节:2 月 12 日签署降书时,牛昶昞的签名旁注有“代签”字样,而真正的文件保管者是威海卫水陆营务处提调牛昶昞的幕僚。这表明,所谓 “牛昶昞主导投降”实为清廷事后寻找的替罪羊,真正的决策层在历史记载中被刻意模糊。

(二)幸存将领的谜团:萨镇冰与叶祖圭的沉默

在北洋将领纷纷殉国时,萨镇冰与叶祖圭的行为显得尤为反常。萨镇冰在日岛炮台失守后撤回刘公岛,此后便从史料中“消失”;叶祖圭的“靖远”号被击沉后,他侥幸生还,却对投降一事保持缄默。更令人费解的是,15 年后,已是海军高层的他们积极推动丁汝昌平反,甚至联名上奏:“汝昌殉国,实因体制所迫,非其罪也。”

1900 年庚子事变时,叶祖圭时任北洋水师提督,竟与八国联军达成“互不攻击协议”,当大沽口炮台激战时,他的舰队与敌舰同泊一港,未发一弹。这种种反常举动,暗示着威海卫投降背后可能存在更深层的权力博弈 —— 或许,在派系倾轧的清廷内部,某些将领为了保存实力,早已暗中与日方达成某种默契。

(三)体制之殇:从威海卫看晚清军事腐败

威海卫战役的失败,本质是清廷军事体制的全面崩塌:

指挥系统混乱:海军归李鸿章,陆军归李秉衡,双方互不统属,甚至相互拆台;

战略决策失误:“避战保船”政策将机动舰队变为固定炮台,丧失制海权;

后勤保障匮乏:守军数月未发军饷,弹药储备不足,甚至出现“有炮无弹”的窘境;

派系斗争激烈:湘淮派系倾轧贯穿战役始终,李秉衡坐视威海卫陷落,只为削弱淮系势力。

美国历史学家马士在《中华帝国对外关系史》中写道:“威海卫的陷落,不是中国海军的失败,而是整个清王朝体制的失败。当一个政权将派系利益置于国家利益之上时,任何先进的武器都无法挽救它的灭亡。”

血色镜鉴:从威海卫到今日海权的历史回响

站在刘公岛的北洋水师纪念馆前,那门锈迹斑斑的克虏伯大炮仿佛仍在诉说往事。1895 年的那个冬天,不仅是一支舰队的覆灭,更是一个古老帝国海权梦想的彻底崩塌。当日本通过《马关条约》获得 2.3 亿两白银赔款,得以加速海军建设时,清廷却在割地赔款中进一步沉沦。

历史的教训尤为深刻:

海权意识的觉醒:威海卫之败证明,没有强大的海军,就没有完整的海权,更无法保障国家主权;

体制革新的迫切:封建军事体制已无法适应近代战争,唯有全面改革,才能构建现代化国防体系;

国家认同的重要:当派系利益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时,再强大的军队也会成为一盘散沙;

技术与精神的统一:先进武器是战争的重要因素,但唯有与顽强的战斗精神结合,才能发挥真正威力。

从威海卫的废墟到今日中国海军的航母编队,百余年的海权兴衰史告诉我们:海权不仅是舰队的吨位,更是一个民族面向海洋的胸怀与勇气。当“辽宁舰”航母编队驰骋大洋时,我们不应忘记 128 年前那些在冰海中奋战的北洋水兵,更要从历史中汲取力量,构筑起真正坚不可摧的海上长城。

历史的钟声仍在回响,它呼唤我们铭记那段屈辱,更激励我们开创未来。如果你也为这段历史所触动,想要了解更多被遗忘的甲午细节,欢迎关注【历史流浪者富贵】,让我们一起在历史的烟尘中,寻找民族复兴的精神力量。在探索海权兴衰的历程中,每一次回望都是为了更好地前行,每一次铭记都是为了不再重蹈覆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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